Tuesday, November 9, 2010

    

433實驗室(三)張培仁老師風格

張老師的指導風格相當自由隨性,但同時對學生的要求與期許也相當高且嚴格。自由隨性的部分,可以從張老師與學生的相處方式窺知一二:不同於李老師的學生因為學生人數與老師行程的關係必須先到內部網路系統上面「預約掛號」跟老師面談的時間,張老師的學生通常都是有事情
想跟老師討論,就直接到辦公室找老師,看到老師在裡面就可以立即討論;如果老師不在,才跟助理確定老師可以面談的時間。另外,在與學生相處的模式上面,張老師非常海派,與學生的互動亦師亦友。走進張老師的辦公室,一定會被辦公室裡面鮮豔熱情的色彩所吸引。鮮黃色、鮮橙色、亮綠色的牆壁,還有幾隻跳躍的水藍色海豚,還有幾張現代大方的IKEA式的桌椅,幾乎像是走進童話世界或幼稚園一般的空間。這個空間是張老師助理裝潢設計的,張老師完全不過問,卻也欣賞最後的成果。這樣的空間設計,其實某個程度上也反映出張老師的個人特質,是熱情的、開朗的、開明的。
然而在高標準高要求的部分,張老師希望學生除了能夠做到基本本分之外,更能夠在素質上提升到全台灣、甚至在國際上具有競爭力的一流頭腦的水準。張老師說:「我們微奈米機電系統實驗室,據我所知,對學生的要求是台大工學院有名的嚴格。我對學生們的期許很高,也相信他們有能力做到。我告訴他們,要以全台灣前10%的優秀精英份子為標竿,不是以一般平均值的水準來思考。所以學生在這樣高度被期許的狀況下,再加上強烈的研究動機,大部分都能夠展現出優秀的研究成果。」
張老師相當注重團隊裡面是否能夠建立並維持「人和」的氛圍。若研究性質比較偏向單打獨鬥的學門,也許「團隊合作」的能力不顯得那麼重要,但是張老師認為,對微奈米機電系統實驗室這樣強調跨領域系統整合的研究團隊,是否能夠與研究團隊成員團隊合作就相當的重要。而張老師
認為團隊合作的能力與團隊內部是否能夠營造出一種自在合作的氣氛有關係。這樣氣氛的營造,最基本的基礎就是「信任」的打造。張老師說:「我們說組織要扁平化,去疆界,這中間很重要的就是Mutual Trust。你沒有Mutual Trust 的話,對你來說最簡單的作法就是Hierarchy,軍隊的作法就是非常的Hierarchy。那你要用理論上比較有效率比較有彈性的作法的時候,你就要想辦法去Build up 中間的Mutual Trust。」
張老師還特別強調學生主動解決問題的能力。他樂於跟學生討論任何問題,但是老師通常不會直接告訴學生應該怎麼做比較好,而是跟學生討論所有作法的優劣利弊,最後讓學生自己去選擇並執行。在這樣的訓練之下,養成學生自己分析與決策的能力,等到來找張老師的時候通常就是來
告訴老師事情已經解決了,並且報告解決的方法。這樣的指導方法,不僅對老師來說比較輕鬆,更重要的是可以培養學生獨當一面解決問題的能力。在張老師這種比較放任學生自由學習的背後,其實張老師也特別強調容許學生犯錯的空間也是相當重要的。張老師說:
「只有容許學生犯錯,學生才會主動嘗試、不斷學習,也才有機會做出有創意的傑出研究。」
也因此,在執行研究計畫的時候,張老師通常都會預留給學生一些「犯錯的空間」。舉例來說,如果一個計畫是六個月的開發時間,老師內部在估的時間通常都會估兩個Run,也就等於預留一半的犯錯空間。在選課方面,張老師也會提供學生意見。雖然微奈米機電系統實驗室強調「跨領域」以及「系統整合」,但是張老師認為這不代表學生們修課應該要「同時」去多種不同領域的課程,且張老師認為若要跨領域,對於要跨的領域也必須要慎選。張老師說:
「基本上修課我會尊重學生的意願,但是我們會給學生建議最好現在不要去選那種兩種專長的,因為這樣的結果通常就是兩個都做不到,沒有專長。」
這樣說並不是不希望學生有兩種以上專長,而是不希望學生太貪心想同時學兩種專長,卻發現兩邊都不夠紮實。因此,在選課上,張老師給學生的意見是「T 策略」。所謂的「T 策略」張老師認為是:「我們會希望他有一個Priority 在,百分之七十的時間厚植自己的專業,百分之三十的時間去修橫的跨領域的東西,這樣的修課策略我們認為是可以,但是如果他想要同時並行兩種專業,我們認為這樣會落得兩者都不夠紮實。」
張老師認為,指導學生帶領學生學習,不是只有在專業領域上面,更重要的是做事態度上的指導共勉。張老師說:
「我常覺得我同時扮演很多角色,有時候是Coach,在專業上面給予指導;有時候是Storyteller,不斷的透過說故事的方法把一些做人做事態度以及想法傳遞給學生,尤其是在Meeting 的時候,不見得在講所謂的正事,都在東扯西扯講一些故事,但是說這些東西都是有目的的,希望能夠把一些精神和文化面的東西讓學生有感受;有時候又是Cheerleader,在一邊鼓勵我的球員繼續加油撐下去。」
張老師跟學生的關係頗為緊密,除了研究工作專業領域上面碰到問題會和老師討論之外,老師還會主動關心學生的個人生活。當學生碰到感情問題的時候,只要學生願意,老師都非常樂於和學生聊聊,並且分享自己過去的經驗。當學生因為感情問題而無法專心於研究工作的時候,老師並
不會為了研究計畫的進度去逼迫學生,他反而會希望學生能夠先好好去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老師的想法是,人的Integrity 是最重要的,如果感情問題沒有處理好,卻有可能傷害到Integrity,而一旦傷害到Integrity,這個人的人格就有可能會有所扭曲,那麼即使他在專業能力上面多麼強、多麼優秀,都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張老師除了是學術研究上的指導老師之外,
更多時候他所擔任的是學生的「生活導師」。

論文指導
張老師的「策略性自由隨性」風格也展現在指導學生論文的作法上面。
張老師認為老師指導學生寫論文的方式有三種:
「一種就是我帶你去爬山,第二種就是告訴學生上山有三條路,我告訴你哪一條比較好,第三種,也是我的做法,就是告訴學生前面有一座山,我們要爬上去。」
老師認為寫論文過程中間,從一開始的迷惘、困頓、摸索、探究,到後來逐漸能夠掌握自己的論文方向,完成這篇論文,這樣的過程本身就是一個相當完整的學習。老師認為不能剝奪學生在這個過程中間任何一個步驟所能夠獲得的學習成長。

張老師分析上述三種指導分法,認為第一種做法是比較傳統帶學生的方法,張老師比喻像「養肉雞」的做法,每個禮拜餵新的東西給學生,要求學生下禮拜來報告結果,在交代新任務給學生,一步一步來。這樣的學生張老師比喻會比較像「雇員心態」,會認為把老師交代的事情做好就好
了。老師認為這種方法像一個Energy Trap,逐步能夠讓原本70 分的學生變成85 分,但是也會讓原本100 分的學生只有85 分的表現。然而張老師的做法比較像「放山雞」,任學生自由發展,也不會一步一步帶你走,但是你有什麼需求老師會給你建議以及支持。這樣的學生張老師認為會比較有「雇主的心態」,比較能夠獨立自主,為自己的研究負責。這種做法讓原本75 分但有潛力的學生能夠變成100 分,但是不夠獨立的學生反而會變成0 分。
根據老師的經驗,這種做法帶出來的學生結果只有兩種,不是大好就是大壞:本身研究動機很強的同學在這樣的過程中自由發展、追尋自己的喜好做研究,往往可以有很傑出的研究表現;然而比較沒有那麼獨立自主,研究動機也沒有那麼強的同學,就很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無所適從,
做不出成績來。學生獨立思考的能力對於一個優秀的研究人員的養成相當關鍵且重要,然而老師認為,學生獨立思考的能力,到了研究所還要靠老師培養是相當困難的,因為那是學生長久以來生活以及學習背景的累積。老師所能做的就是不要扼殺學生的創意,而張老師希望他目前所採行的方式是最不會扼殺學生的創意的作法

在論文題目的選定方面,張老師通常給予大方向,接下來就根據學生自己的興趣,讓他們自己訂定比較Specific 的題目。張老師所謂的方向就包括了國科會的研究計畫或是企業界找上門來的委託研究。張老師學生的研究題目都一定是在那個框架裡面,但是做法都是研究生要自己決定。學生定了題目之後,張老師會根據經驗給予學生在可行性上的建議,但是還是讓學生自己下決定。這種做法對學生來說,自由度最大,但心理壓力也最大。因此學生除了獨立自主的能力以外,抗壓性也會在過程當中有所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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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自:http://nccur.lib.nccu.edu.tw/bitstream/140.119/34304/8/35902108.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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